第 49 章

一年後

在過年之前我們趕了回來，這一年來我們出國游玩，看遍了山和水，每一個角落裏都彌漫著甜蜜與溫馨。我們品味著各地的美食，分享著彼此的喜怒哀樂，留下著珍貴的回憶。

……

抵達之後的第二天，我帶著張慕澄去了我們曾經一起生活過的地方。

記憶的扉頁是那般透明，我更驚訝的是老屋同樣很美，有一種深沈的古韻之美，一種燃著歲月釀成的陳酒般淳淳的香之美，老屋包容著一個世紀的創傷，延續著一個民族不變的精神。

屋內擺滿了過去的家具和各種破爛。褪色的窗簾在風中搖曳，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陳年舊物的氣息。墻壁上的塗料剝落，將歲月的痕跡展露無遺。

我從抽屜裏拿出日記本，拍了拍本上的灰，繼續書寫著我和他相關的故事，只不過這次，創作者多了他本人。

我們雙手交疊，一起握住筆，在首頁一字一句地寫下與以往所有精神割裂般亂七八糟篇章都要不同的文字，這一次，我寫下的是解脫。

我們將過往覆盤，可惜凡事到了回憶的時候，又真實得像假的一樣，就當作是看電視劇吧，以往那個吳若浠出演的電視劇，我又演了一出錯戲，這次不會再拿錯劇本了。

世間疾苦，還好我找到了救贖。

墨盡言未盡，可惜也無法寫了。

我收起筆，合上筆鞘。

張慕澄拉著我起身。

“小浠，我們回家。”

“去哪？哪才是我們的家？”

“去一個沒人認識我們，沒人找得到我們的地方，在那裏，大雁可以自由自在地翺翔，不再會有槍聲的響起，每個人都是平等的，不會有暴力、爭搶，所有的罪惡都是無地可遁的。”

我起身站定，光從縫隙裏直射進來，那麽強烈，那麽耀眼，昏暗之中地上的光斑都帶著暖意。我感受到的，不再是廢棄，而是重生，日光慢慢吞噬黑暗的重生……

我看著日光所照射到的範圍逐漸變大，昏暗這個形容詞也不再適用，連帶著廢棄的木屋，飛揚的塵埃都不再蒙於黑暗，或許，我剛才的理解太過愚陋，不是日光慢慢吞噬黑暗，而是光明慢慢感化黑暗，黑暗慢慢接納了光明，接納它的洗濯。

“走吧！”

張慕澄緊緊牽著我的手。

走向廢屋的出口，走向那片暖暈的光源。

他望著遠方，又為他先前的回答補充道，“那個地方就是我們的家。”

我望向那處，是我母親居住的方向，或許有愛的人，不管在哪兒，那都是家。

黎明將至，擡頭盡是朝陽。

兩個蕭瑟的身影終是消失在朦朧而又溫馨的光中。

不過這裏落下的第一道曙光，包括這裏的每一粒塵埃，都知道我們存在過。

……

可當天夜晚，我就做了個寓意很不好的夢，也可以說是一種提示。

作者有話說:“吳若浠:最近我都吃胖了。”

張慕澄:“怕什麽，零食你隨便吃，胖了的話我們一起做運動減肥。”

吳若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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